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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讀了林崇熙的[跨域建構●博物館學],書中借用傅柯(Michel Foucault)「異質地誌」(heterotopias)概念,說明博物館的任務與精神:

「博物館應有異質地誌的特質異質地誌讓人脫離日常生活常軌,逸入暫時差異、隔離、或跨界的新場域。在其中獲得新能量後再回到生活常軌時,有著新的身分、角色、關係、或力量。」(24-25)

「博物館做為異質地誌的異文化特性,營造了跨領域的契機,從而開啟了新知識與新視野的可能性。」(35)

博物館不是物品的排列展示,而是透過物來呈現文化主軸,傳遞、溝通、詮釋其意義與價值。以林教授的說法,文化就是處理人與天、人、物、我的關係。好文化有豐富內涵與多元向度,而人們的生命可在此文化中得到良好的滋養與成長。

真有啟發性的思考。正當我暫時把此書擱下,打算好好消化一下這些文本與我最近生活思想的關聯時,一個不由自主的動作,我隨手拿了周克希譯的普魯斯特[追憶逝水年華],譯序中一段[駁聖伯夫]文字,讓我驚駭到猶見天啟。突然之間,我什麼都懂了,但又說不出我到底懂了什麼。於是乎,我只能偷懶謙恭的全文抄錄,以記載我昨夜見證的新體悟。

我把這段話重新反覆讀了三遍:

「對於智力,我越來越覺得沒有什麼值得重視的了。我認為作家只有擺脫智力,才能在我們獲得的種種印象中將事物真正抓住,也就是說,真正達到事物的本身,得到藝術的內容。智力以過去的時間的名義提供給我們的東西,未必就是那樣東西。我們生命中的每一時刻一經過去,立即寄寓並隱匿在某件物質對象之中,就像民間傳說中的靈魂托生那樣。生命的每一刻都囿於某一物質對象,只要這一對象沒被我們發現,它就會永遠寄寓其中。我們是透過這個對象來認識生命的那一時刻的;它也只有等到我們把它從中召喚出來之時,方能從這個物質對象中脫穎而出。而它囿於其間的對象--或者不如說感覺,因為對象是透過感覺與我們互相關聯的,我們很可能無從與之相遇。因此,我們一生中有許多時間,很可能就此永遠不復再現。」

突然之間,我的生活,還有我的生意,好像都獲得了新生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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